抱着要死的决心,想要抿一口,但闻见那甜腻带着血腥气的酒,还是不敢喝下去。
谁知道酒杯里装着的是什么,程星客捏紧那一杯酒。
“那你之前娶的九十九位新娘子,都去了哪里?”
燕燕闻言,举起小手,指了指寝殿墙壁上的水晶壁橱。
“凡人寿命短暂,她们于我,是蜉蝣,朝生暮死。
哪怕是喝过我的血,也没办法跟我同生,只不过是容颜常驻,延缓死亡。”
燕燕乖巧地拍拍自己的小老虎枕头,想把枕头拍高一点。
程星客把酒杯一放,扭过头,对着帝鄢分身。
“你爱过她们吗?”
“爱,不爱的话,我不会跟她们结阍,也不会想跟她们繁殖后代。”
程星客又道:“如果我容颜衰败,等到我人老珠黄那一天,你还会跟今日一样爱我吗?”
“不会,我只爱漂亮的
。”
燕燕说的斩钉截铁,似乎非要程星客喝下那一杯她自己的血酒。
“你跟凡人男子并无区别,好色,色衰而爱驰。”
程星客把酒杯朝地上一摔,铛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自己的诛魔剑,没有任何犹豫,刺进帝鄢分身的心脏。
用力一挑,将那砰砰跳动的心脏划开一个大洞,白金熔浆的血液涓涓流出,燕燕痛苦得捂住自己心口。
“金堂阿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燕燕的血,似乎带有腐蚀性,滴落在衣裳跟地板上,冒出刺耳的刺啦声,飘起烧焦的恶臭。
程星客废话不多说,祭出八卦镜,对着面色惨白的燕燕就是当头一照,一个血红色的魔核悬在丹田,找准位置,又是一剑刺下,将积蓄妖魔修为的魔核取出。
燕燕痛得蜷缩在地上,跟一只小虫一般。
大颗大颗泪珠砸吧在地上。
程星客掏出宝葫芦,将燕燕收了进去。
忽然听见殿外有打斗声,程星客提着葫芦便匆匆出门,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手持白伞,与赶来的郁金堂缠斗在一处。
郁金堂浑身浴血,似是一路遇见不少阻拦的妖邪,奋力才砍到帝鄢分身的寝殿之外。
程星客一抖诛魔剑上魔血,掐诀召剑。
本来那白衣女子就落于下风,身上白裙沾血,发髻散成一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郁金堂与那诛魔剑配合默契,趁着那白衣女子分神,将她扎了个对穿。
“若是我没记错,阁下应该是当年帝鄢身边的左护法吧?三百多年过去,你还是这样不中用。”
那白衣女子胸膛前后各插着兵器,她死死抓着前边这柄剑,双手划出血,顺着血槽流到郁金堂那一边。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跟我魔族过不去?!”
白衣女子原先戴着白银面具的左半张脸,彻底暴露,露出被业火焚烧过的疤痕,增生的肉瘤密密麻麻,一层叠一层,看着叫人悚然。
郁金堂无所谓摊手,将南宫鸩的本命剑抽出来。
“桃源宗乃修真界清流,世代都以降妖除魔为己任。”
白衣女子嘶吼,无数雪白鱼鳞疯狂在裸露的皮肤滋生,她咆哮着指着郁金堂。
“我一定见过你!你身上有姥祖宗的气息,你是……”
白衣女子还没来得及说完,郁金堂不耐烦地将她魔核挖出,降魔符箓一贴,卷进自己的法宝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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