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又没见过唐少爷打仗!”顺儿机灵起来倒是什么话茬都可以顺下去:“……却给我讲得跟真的似的——你就知道他多爱慕你了!”唐玉树这下合不拢嘴,就连那顺儿拿抹布拍桌面的工作能力,看在眼里竟也顺眼得多了。终究还是克制不了少年郎惯犯的飘飘然姿态:“以后别怕有人欺负你,唐少爷——”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护着你!”“你说的!”“我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事儿就这么样成了。只把手里的抹布随便丢开,哼着小曲儿雀跃地跑走了。留下唐玉树在原地,还在反刍着“心生爱慕”这几个字儿,笑脸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且说顺儿这厢得了唐玉树这道“保命符”,倒是对“会耍刀”的陈逆没了怯意。两人在东厢房里各自睡下,直到虽丑时将过,顺儿才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望陈逆所在的方向溜过去——顺儿睡的是林瑯的大床,但陈逆才来馆子不久,一直都只是就地打个地铺。冬日里地下还是寒冷的,光脚踩着都有点难堪,料想……即使是隔着一层褥子,也暖和不到哪里去吧。陈逆背对着自己面朝着墙,胳膊露在被子外面,就着月光看——前日里替自己打跑山间豺狼时被狼爪子拍伤的疮口才刚刚接了痂。——“既然碰着了,也不能眼睁睁看你被狼吃了呀。”向他表达谢意时,他是这么对自己说的。轻轻拔开药膏的封口,用最纤细的小指伸进去挑些许出来,在指尖覆上陈逆的疮口时,陈逆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就算你是个小子,我也会救你的。”顺儿的动作被吓得停滞了好久,才又继续:“我可不信。”陈逆没出声,身体却很克制地战栗了一下。大约是疼吧——这药是西域的猛药,敷上会刺痛,不过好得也快:“你忍一下,我就给你上好了。”陈逆还是没出声。“我们家少爷觉得我傻。在府里的时候啊,我总跟他闹着说笑,我会跟他说——顺儿往后是要嫁给少爷的!然后他就会被我吓到,觉得我是个傻子。”疮口摸起来有很多疙疙瘩瘩的血痂,顺儿力道很温和,所以刺痛感似乎也被抵消了很多:“可我其实心里一清二楚的:我怎么会嫁给少爷呢,我嫁给不了任何人啊。我涂胭脂着唱着小曲,世人见了都觉得我是个现世宝,都笑我疯笑我傻……我这种人啊,不敢说没有喜欢的东西,但我从有意识的年纪开始就明白一件事儿……”抹完了药膏,话也停顿在了这个节点。陈逆还是没转过身子来,只在漆黑的夜里等过一阵空白,才听到顺儿混着一声“淅沥”的颤抖呼吸。顺儿说:“很多我喜欢的……其实……注定就拥有不起。”字尾哑然。顺儿用力地抹了好几把眼睛,才能就着微薄的月光将药膏的封口重新阖上。蹲着有点久所以脚发麻,起身后退时,却被一个力道拉回了身子。少年粗重的呼吸里三分激动七分紧张,只隔半寸的距离,顺儿听见陈逆极低沉又极清晰的声音,问他:“你喜欢我,是吗?”没敢作答。“我就问这一次——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是吗?”顺儿点了点头,换来一个措手不及的灼热拥抱。被扎实地环抱着身体,顺儿听到少年笃定的声音:“以后别怕了——等我长大,就娶你过门儿。”翌日的陈滩天气晴朗。打着哈欠挑着两桶水往馆子走回去的时候,陈逆伸手过来打算替唐玉树分担一桶:“玉树哥没睡好吗?……昨晚上……”“不用管我,你顾好你的那桶就行。”唐玉树缓住了脚步稳了稳身形,继续走:“昨晚你林大掌柜算账算到很晚,我也没法子睡。”“是需要陪他算账吗?……还是,等什么……”唐玉树被这问题搞得莫名红了脸:“没等啥子……就,那个……亮着灯灯我睡不着……”“哦。”陈逆几步小跑先到了馆子门口,进门前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对唐玉树说了一句:“玉树哥你得加油了……小弟我……都已经超过你了。”唐玉树没明白陈逆在说什么。但唐玉树觉得他绝对不是指“跑过了你”这么简单。☆、第二十六回第二十六回义父子重聚市集下把兄弟再上公堂前虽说进了腊月,隆冬料峭的寒意并没有遮蔽掉财神府的前浓烈的烟火气息。点绛唇馆子的红火生意,使得原本就热闹的财神府市集变得更加拥挤,人来人往每天都像是在赶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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